阿芙乐尔.00Z4

丹心向明月(钟宛视角)

  车外黄沙纷飞,大风猎猎作响。一路上马车颠簸,弄得钟宛想吐。

  

  黔安地偏,从京城出发得走上小两个月才能抵达。白日里不是被火辣的日光直晒,便是被干燥的风扇打。入夜后更是恐怖,要时刻提防蛇虫鼠蚁,豺狼虎豹,得不了一个安稳觉。

  

  钟宛倒了杯凉茶,勉强压下胸中燥闷,喃喃自语:“那纸诗经,他会看到吗?看到了后作何感想?”

  

  细细密密的疼痛慢慢侵蚀心脏,钟宛缓缓吐了口浊气,捏了捏眉心。

  

  宁王死后,府中一众仆从被尽数牵连,与宁王沾亲带故的人也是死的死,流放的流放。

  

  偌大的王府,全压在钟宛嶙峋的肩头。

    

   他很累,他也想做回那个放纵不羁的公子,也想做回宁王宠爱的归远,想对心上人说上一句不着调的小情话,可他再也不能了。

  

  十八岁生辰还没来,可是钟宛怒马鲜衣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期,已在命运洪流中仓皇告终。

  

  到了黔安数月之后,钟宛总算让这个原本岌岌可危的王府在这穷乡僻壤中立稳了脚跟。

  

  几个月的忍气吞声,折了钟宛的尖牙利爪,磨了他满身棱角,但也确实,能让他蝇营狗苟,继续撑着一口气护着这几个孩子。

  

  “钟少爷……”一道油腻的声音响起。得,又来一个打秋风的,钟宛暗想。

  

  几番不尴不尬的对话过后,钟宛摆了下手,从腰间取下一个色泽温润的玉佩,递给了来人。

  

  这是当时离京从郁小王爷那扒来的物件之一,如今东西一件件回去,倒也算物归原主了。

  

  只是不知小王爷在京城里看见这些拿着“信物”上门拜访的陌生人,心里是何滋味?

  

  罢了,罢了。

  

  他就当是一个钟姓小贼胆大包天地偷了他的东西,而后又良心不安地归还回去吧……

  

  钟宛转身看向窗外,良久,闭上眼沉吟道:

  “我本将心向明月,

   奈何明月照沟渠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——可我仍愿把满腔的缠绵情谊释出,飞向山谷,跨过江河,拂过田边茂盛的青草,然后找到那棵参天的桃树,以及树下那握瑾怀瑜的好儿郎。

  

  而我化作桃叶,与那月光一起,辉映出彼此模样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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